提前说清楚我不是医生,不是中小学老师,我是高四学生。
高四。。。。
你们懂的。。。。
先上三个故事,其他的一会儿再说。
它们都是出自作文题,阅读题,语文辅导杂志等正规来路的文章。
你是胡萝卜,是鸡蛋,还是咖啡豆
女儿对父亲抱怨她的生活,抱怨事事都那么艰难。她不知该如何应付生活,想要自暴自弃了。她已厌倦抗争和奋斗,好像一个问题刚解决,新的问题就又出现了。她的父亲是位厨师,他把她带进厨房。他先往三只锅里倒入一些水,然后把它们放在旺火上烧。不久锅里的水烧开了。他往一只锅里放些胡萝卜,第二只锅里放些鸡蛋,最后一只锅里放入碾成粉末状的咖啡豆。他将它们浸入开水中煮,一句话也没有说。女儿咂咂嘴,不耐烦地等待着,纳闷父亲在做什么。大约20分钟后,他把火关了,把胡萝卜捞出来放入一个碗内,把鸡蛋捞出来放入另一个碗内,然后又把咖啡舀到一个杯子里。做完这些后,他才转过身问女儿,“亲爱的,你看见什么了?”“胡萝卜,鸡蛋,咖啡。”她回答。他让她靠近些并让她用手摸摸胡萝卜。她摸了摸,注意到它们变软了。父亲又让女儿拿一只鸡蛋并打破它。将壳剥掉后,她看到了一只煮熟的鸡蛋。最后,他让她喝了咖啡。品尝到香浓的咖啡,女儿笑了。她怯生生地问道:“父亲,这意味着什么?”他解释说,这三样东西面临同样的逆境——煮沸的开水,但其反应各不相同。胡萝卜入锅之前是强壮的,结实的,毫不示弱,但进入开水之后,它变软了,变弱了。鸡蛋原来是易碎的,它薄薄的外壳保护着它呈液体的内脏,但是经开水一煮,它的内脏变硬了。而粉状咖啡豆则很独特,进入沸水之后,它们倒改变了水。“哪个是你呢?”他问女儿,“当逆境找上门来时,你该如何反应?你是胡萝卜,是鸡蛋,还是咖啡豆?”
你呢,我的朋友,你是看似强硬,但遭遇痛苦和逆境后畏缩了,变软弱了,失去了力量的胡萝卜吗?你是内心原本可塑的鸡蛋吗?你先是个性情不定的人,但经过死亡、分手、离婚或失业,是不是变得坚强了,变得倔强了?你的外壳看似从前,但你是不是因有了坚强的性格和内心而变得严厉强硬了。或者你像是咖啡豆?改变了给它带来痛苦的开水,并在它达到高温时让它散发出最佳的香味。水最烫时,它的味道反倒更好了。如果你像咖啡豆,你会在情况最糟糕时,变得更有出息,并使周围的情况变好了。问问自己是如何对付逆境的。你是胡萝卜,是鸡蛋,还是咖啡豆?
所有的钟声都是为你敲响
●祁 林
两个小朋友打架,大人要去管,分清是非然后批评犯错的那个,安慰受委屈的那个———让小孩子也知道所谓的是非观念,这是司空见惯的做法。但还有另外一种做法:首先,两个孩子都惩罚;然后两个孩子都批评。批评犯错的孩子让他认识到自己所犯的错误,知道要“有所不为”;对于那个没犯错误或者受了委屈的孩子,也要批评———“你为什么让自己身边的人犯了那么大的错误———为什么不阻止”,让这个孩子知道要“有所为”,“无所为、被动打架和受委屈”也是错误的。这样就不会鼓励一种“弱者的道德”,关于这一点尼采虽然偏激却一针见血。
很多自以为道德高尚、真理在握的人真的那么无辜吗?讲道德永远让人无法反驳,但通常也没什么用甚至有反作用。很多时候可能应该很形而下地去想想自己身边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坏人———如果你自己是好人,为什么会掉到坏人堆里来呢。可惜的是很少有人会去这么想问题。
遗忘是第一簇雏菊
韩松落
心理学家说,一个人摆脱一段感情重创,需要三个月到半年的时间,这个理论在朋友A身上没有得到验证。她在三年前结束了一段感情,至今仍然沉浸在那段情事之中,她开了一个博客,每天上去抒发她的怀念、展示她的怨恨、宣布她的诅咒,出现在她生活里的新人一律不被她接受,因为总会在与旧人的对照中败下阵来。
朋友B则沉浸在往日的荣光之中不能自拔,他在上世纪90年代初南下海南,见识过财富,却与财富擦肩而过,在南方的低潮中,他回到了家乡,从此成为一个格格不入的局外人,他新加盟的公司,大到产品定位、运营方式,小到表格制作、待客咖啡的品牌,全都入不得他的法眼,朋友聚会畅谈理财,他也会抛出“没有一亿你还想炒股”这样的句子,让所有人面面相觑。
朋友C则走不出她旧日美貌所留下的怪圈。二十年前,她确是一等一的大美女,但二十年后,她仍然不能接受时间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外出旅游,她从来都拒绝合影,有人为她偷拍了一张照片,她勃然大怒,美貌消逝之后,她拒绝影像为她留下消逝的证据,宁可当自己此后的生命不存在。
他们全都不肯忘记,就像侯孝贤电影《童年往事》里的父亲,带着一家老小,从广东去了台湾,他总以为那只是暂时偏安,总想着能回家去,所以从不置办价格略贵的木制家具,只买藤制的家具,只为离开时可以毫不惋惜地丢弃,但直到他去世,他们也没能丢掉那些家具。
人生却需要不断忘记——这急管繁弦的大时代里,谁也不能保证自己的一切恒定不变。朋友曾给我看过他在中俄边境上拍摄的若干小镇,这些小镇的特别之处在于,它是由俄国十月革命后,流落到中国的俄国贵族建立的,虽然不知道在那里能住多久,那些人,还是认真地建了房屋、教堂,认真地生活下去。我想,对那些想要开始新生活的人来说,建造房屋并不是最难的,难在忘记过去,忘记当年农庄里的奢侈生活、忘记舞会上的音乐和塔夫绸的沙沙作响、忘记俊美的军官前来邀舞,能忘多快就忘多快,偶然提起,也是当做讲给儿孙的炉边故事。在往日的一切都遭毁灭的情况下,忘记,是废墟里最先探头的那簇雏菊,是最好的工程师。
时光不能倒退,往日荣华不可能重来,塔夫绸的裙子,不可能像画面倒放,再次穿到被冰冷的洗碗水弄粗了双手的主人公身上,在什么都不能逆转的情况下,忘记可能是一剂良药。尽管,在记忆的机制里,记忆是主动的,遗忘是被动的,“人能够主动选择记住某件事,而不能选择去忘记某件事。”但必须用不断的练习,促成这种忘记,至少也得使得那些横亘在心中的记忆慢慢变淡减弱。
唯有忘记,才能承认情已逝、美貌不再,才能建起石头的房子,置办木头的家具,嫁人,生娃,铁了心在新生活里生根,余下的时光,才不致被浪掷。